&esp;&esp;愣了半天后他举起手机,对着语音键拇指摁上去:“忙。”
&esp;&esp;松手后“嗖”弹了出去。
&esp;&esp;不多会又是一条语音,一秒钟,很简短:“是么。”
&esp;&esp;他心虚。
&esp;&esp;刚准备坐起来,身侧便传来敲门声。
&esp;&esp;上一秒还在听筒里的声音此刻从门外传来:“程医生,吃烤芋头吗?”
&esp;&esp;最后烤芋头吃了,饭也没逃掉。
&esp;&esp;他被男人逮捕归案,两人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时,程澈头顶的碎发还乱得和鸡窝似的,先前在沙发上揉的。
&esp;&esp;走动间贺远川低头朝他看了眼,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&esp;&esp;然后抬手给他拨顺头发,他下意识将脑袋往手心里塞了塞。
&esp;&esp;身体反应确实骗不了人,程澈骨子里就是信这个人。
&esp;&esp;哪怕装作想不起,那只手搁在自己头上,除了条件反射般想要靠得更近一些,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一些事——
&esp;&esp;比如两位正常社交距离的成年男性,是无法自然而然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的。
&esp;&esp;比如男人的肩膀贴过来,他不应该迎上去。
&esp;&esp;而是应该要躲开才正确。
&esp;&esp;程澈跟着贺远川面无表情且头脑发蒙地出了门。
&esp;&esp;前脚玻璃门刚一合上,后脚许信就从柜台后钻出来,“嘶”了声。
&esp;&esp;摸着下巴跟旁边女生说话:“贺总刚刚是不是摸老板头了,我看错了吗?”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女生叫周洁,店里干了好几年了,此时眯眼盯着门外分析:“不仅摸了,还揉了——你看你看,贺总还给老板开车门呢——”
&esp;&esp;“我靠。”许信手里东西一扔,追过来看:“怎么我一摸就差点被辞,贺总摸就没事?”
&esp;&esp;许信刚来时不知道这事儿。
&esp;&esp;某天程澈蹲着从柜子里掏东西,一颗圆润的脑袋搭配软乎乎的头发,过于具有诱惑力,他没忍住就摸了一把。
&esp;&esp;迟信来
&esp;&esp;这天晚上程澈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&esp;&esp;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贺远川。
&esp;&esp;是,我全都记得,可是这九年来我装作什么都不记得。
&esp;&esp;这是他心里的一道坎。
&esp;&esp;他像一只鸵鸟把脑袋埋在沙里长达九年,突然被人拽着脖子撅出来,要去见天光。
&esp;&esp;逃跑是有瘾的,面对冲突时,人习惯于践行已拥有的经验。
&esp;&esp;所以程澈连夜再次缩回了自己的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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